它們在牆角,在磚縫裡,在屋檐下,到處都是,有的甚至已經開了花。
說不上是高興還是不高興,但很失落,很失落。
有一種無力感。
我給寶根帶了一些酒,想著晚上跟他喝一口。
但是當我去寶根家的時候,才得知他就在昨天晚上被他兒子接到城裡去了。
我連忙給他打電話,他說實在不好意思,他兒子,兒媳婦兒特別的孝順,想把他接到城市裡面生活幾天,他左右為難,不得已才走的,讓我原諒他,還說只需要住幾天就回來了,問我能不能在家等等他。
我的時間基本上都用在了路上,在家的時間不多,但我還是跟寶跟說沒事,儘管在孩子們家住著就行,早晚還會有見面的時候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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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其實說完這話我心裡就沒有了底兒,因為我知道,很多人說著說著就沒了,我們這群發小里,有的人癱瘓了,有的人已經走了,也有的人,跟著孩子在外地生活。
別看村子里很多都是樓房,但樓房裡,卻沒有人。
也頂多,就是家門口,有一個老人坐著,一坐就是一天的那種。
我在想,既然寶根都走了,那我自己在這兒還有什麼意思呢?
自己一個人,在院子里,也不想除草,也不想給石榴樹澆水,就那麼躺著,曬暖。
下午五點多的時候,門忽然被推開了。
我一看,原來是斜對面兒的張大娘過來了。
她以前和我母親關係很好,只是母親去世了之後,我也很少回家,連張大娘的面也是很少見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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